遊戲王-海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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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城】Good night, sleep tight!

本來想在4年1次的229發文的嗚嗚嗚嗚


*海城日常

*小學生等級吵架

*弟弟操碎心系列(x




──Good night, sleep tight!──




圭平最近很自責。




自責的原因在於,他最敬愛的哥哥,也就是海馬娛樂集團的社長──海馬瀨人,在他絲毫沒察覺的情況下,居然已經飽受失眠之苦將近一個禮拜。



兩兄弟這禮拜並不是完全沒連繫,但在彼此工作繁忙且作息錯開的情況下,就算見了面也只是稍微寒喧幾句就繼續跑行程,每日短暫的接觸讓圭平無從注意到海馬的異狀,一直到某次無意間在廁所聽見部屬們私下對社長的抱怨後,圭平這才驚覺自家哥哥似乎狀況不太對。



「剛剛開會真是嚇死我了,我進來這麼久,第一次看到社長火大到把文件往別人臉上砸。」



「摔公文還好吧?昨天下午還把研發部那群新來的小女生罵哭了,唉,也不是犯什麼大錯,罵成這樣何必呢?」



「社長最近是吃到什麼炸藥了?怎麼感覺脾氣特別差?」



「不知道,雖然以前作風也算嚴格,但也不至於像現在這麼難相處......」



幹部們一來一往的牢騷不禁讓圭平起了疑心,他不只暗中詢問社長秘書跟海馬周遭的人,自己也花了半天時間跟在海馬身邊偷偷觀察對方的一舉一動。



的確如他們所說,海馬近日脾氣異常火暴,不但對待部屬態度格外不耐煩、在工作上對同仁的要求更是苛刻無度,他嚴以律人,但對自己也不甚寬待,行程從早排到晚不說,還日夜顛倒地拼命加班,若是辦公時精神不濟就狂喝咖啡提神,絲毫不給自己鬆懈的時間。



從那張明顯變差的臉色不難看出,海馬應該有一段時間沒好好休息過了。



圭平知道自家哥哥一直是個不折不扣的工作狂,但將自己逼到如此焦頭爛額又暴躁易怒的狀態還是頭一遭。



他試探性的詢問先是得到海馬的敷衍、進一步想瞭解又被轉移話題,海馬異常的拒人千里態度讓圭平越覺蹊蹺,他以為是公司出了嚴重的財務危機才讓海馬如此難以啟齒,怎知在眼淚攻勢的逼問下才曉得原來海馬已經失眠整整一個禮拜。



「哥哥,你說你......失眠?」圭平訝異續道:「而且已經好幾天沒睡了?」



見海馬點點頭後,又頭疼似地揉了揉太陽穴,擔心之情早已溢於言表的圭平急忙又問:「怎麼會這樣?哥哥你最近在煩惱什麼事才睡不著嗎?」



「不是睡不著,是......即使睡著也頻頻做夢,所以一直沒辦法好好睡一覺。」



「做夢?是惡夢嗎?」



海馬停頓一下:「......算是吧。」那雙滿佈血絲的藍眼微微飄移到旁邊,氣色不好的臉也瞬間黑了一半:「做惡夢或許還比較好些。」



一向對任何事都遊刃有餘的哥哥居然露出這種無能為力的模樣......



圭平敏銳地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他跳下椅子,觀察了一下附設在海馬辦公室裡的小房間,床頭櫃上除了擺放安神薰香、助眠精油跟降噪耳塞等等的助眠小物外,居然還有一罐剛開的安眠藥,看得圭平立刻當機立斷轉身拉住海馬的手,將人直接往門口拖:



「這樣下去不行!我帶你去看醫生吧哥哥!」



儘管海馬認為不需要如此小題大作,但早已精神耗弱的他根本拗不過固執的圭平,於是只好順著圭平的意來到市內一間有名的身心科醫院就診。



「失眠的症狀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女醫生問道。


「上個禮拜。」



女醫生邊詢問邊動筆記錄:「上禮拜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嗎?」


「沒......嘖,參加了個該死的三天兩夜畢業旅行。」海馬剛回答沒多久隨即改口,咬牙切齒的語氣聽起來充滿憤恨。



「畢業旅行?」女醫生突然停下筆,略帶深意地看了一眼海馬,問:「你的失眠也是做太多夢導致睡不著嗎?」



也?海馬有些疑惑為什麼女醫生會用到這個副詞,但仍用「嗯」的一聲回應醫生的猜測。



女醫生眉頭一挑,她翻了翻桌上那堆厚薄不一的病歷,抽出其中一份文件放在海馬的病情記錄旁,接著用筆點了點桌面上的紙:「我想跟你討論一下夢的內......」



「不方便。」海馬迅速答道。



醫生笑了笑:「能稍微透露一些嗎?比方說夢的情境或是......」



「不能。」



「出現在夢裡的對象是?」



「忘了。」



「是同一個人吧?」



「不是。」



海馬答完後眼神明顯一沉,明明說忘了夢境卻還能分辨夢的對象不是同一人,一聽就知道是說謊,發現被套話的海馬看著眼前仍笑得和藹的女醫生,本就冷峻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陰翳,儼然一副被冒犯的慍怒模樣。



「妳所學的醫學倫理沒有教過妳要尊重病人的隱私?」海馬雙腿交疊,手叉胸前,下巴還略為抬高,高高在上的模樣儼然是平常對下屬訓話的大社長。



「尊重病人的隱私是指不對外洩露,我剛才的詢問只是純粹想從不誠實的患者口中瞭解造成失眠的真正原因。」



女醫生邊解釋完邊交互看著左右兩份雷同的會晤記錄,接著拿起桌上的電話撥給領藥的櫃台:「上一位病人還沒離開吧?請他過來一下。」



海馬翻了下白眼,本想拿外套直接閃人,但才剛走到門邊,門外的人就先推門進來。



「打擾了......」



無精打采的金色身影一走進門就與正好要出去的海馬相對到眼,在四目交接的瞬間,兩人先是瞠圓著眼看向對方,下一秒同時驚恐般地往後退一大步。



「凡骨?你怎麼在這裡?」怎麼連在醫院都能見到這個煩人的雜魚?不知怎的,海馬內心突然躁得發悶。



「城之內先生也是今天求診的病人,他的病情跟海馬先生完全一模一樣,都是在畢業旅行後頻頻做夢導致連日失眠,你們是同班同學吧,我想了解一下......」



海馬絲毫沒理會後方滔滔不絕的醫生,在城之內進門後,他全副注意力就不受控地移到城之內身上,單薄的身子配上疲憊的神態更顯憔悴,眼前這個毫無活力跟光澤的城之內讓海馬莫名火大。



尤其城之內還一臉受夠了的表情低喃著「又是你......」,海馬感覺自己滿肚子不滿突然找到了宣洩口,於是他立刻火力全開地用最尖酸的語氣回嘴:



「是我又怎樣?這裡是人看病的醫院,動物診所在隔壁街。」



「你......!」城之內的臉上瞬間刷過一陣羞憤,他背抵在門板上,手指著海馬就是一陣噴罵:「你這個討人厭的傢伙!看到你就覺得厭煩!」



海馬反感地冷哼一聲:「你以為我喜歡看到你?我巴不得你快滾出我的視線。」



「你才該滾出我的腦袋!整天陰魂不散地糾纏我、煩都煩死了!」



「我陰魂不散糾纏你?」本來狀況頹萎的海馬被激怒到渾身來了精神,連罵人都有了力氣:



「還真敢說啊,明明是你這隻可恨的喪家犬成天在我腦裡搖尾巴,好像沒賞根骨頭給你就不肯罷休一樣。」



海馬說完就從公事包裡掏出一隻綱筆丟向城之內:「雖然不是骨頭但也聊勝於無,還不快叼著離開?」



「你、你這人......!」城之內被氣得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看診不成反被羞辱讓頂著副黑眼圈的他不甘心地回擊:



「都是你的錯!我才不想跟你有任何瓜葛、但你卻天天跑來我的夢裡對我做變態的事!害我睡也睡不好,我已經失眠一個禮拜了!」



「你怎麼不先檢討你自己對我做了什麼?每次我睡著後就在我夢裡搔首弄姿,我才被你噁心到每天睡不著。」



「是、是你先騷擾我的!」



「錯,是你先勾引我的。」



海馬與城之內一見到面就互相控訴對方的不是,女醫生趁雙方唇槍舌戰時疾筆振書地寫下方才無法從兩人口中問出的病情細節,終於在兩人吵得幾乎要打起來時才停筆並出聲阻止:



「好了好了,兩位都先坐著冷靜一下,我想瞭解一下現在的狀況,那個、你們平常相處的狀況就是這樣?」



站在門邊的兩人用一雙憤恨的眼神死瞪著彼此,視線交集之處彷彿閃著劈啪四響的火光,在濃烈的對立氣氛下,他們絲毫無瑕理會周遭的其他聲音。




「感情不好......」女醫生見狀又沙沙沙地寫下觀察到的狀況,寫完後將"不仲"兩字圈起來,並畫了個箭頭往上拉到先前寫的"每天夢見對方"那句,邊點頭邊嘀咕:「但卻彼此在意。」




「誰在意這個自大狂!」「誰在意這隻喪家犬!」




海馬跟城之內同時轉頭反駁女醫生,異口同聲地咆哮完後又瞪向對方,接著哼的一聲又別過視線。




「是是是,不在意對方。」女醫生笑著附和道,接著又問:「那是不是旅行途中發生了一些讓雙方都很介意的糟糕狀況?能不能稍微描述一下?」




其實在女醫生問到時,海馬跟城之內的腦中都不約而同地浮現同一件事,但卻沒有人肯先開口說話,等到女醫生提醒似地再詢問一次後,海馬才挑著眉,語氣微酸地朝城之內譏道:



「說啊,怎麼不說話?把你那幾天對我做的事說出來啊。」



「我哪有對你做什麼......」城之內緊握拳頭,陰沉煩躁的表情看起來又氣又無奈:「只不過不小心睡了你兩晚,你至於這麼記恨嗎?」



此話一出倒是換女醫生掉下巴了,她訝異地看著眼前兩個少年,原來兩位事主會頻頻夢到對方是因為偷嘗禁果的後遺症嗎?她內心本來如此恍然大悟著,但繼續聽下去才發現原來自己徹底會錯意,她聽到海馬哼斥道:



「什麼叫不小心?早在一開始就說了靠窗邊的床位是我的,你還故意睡錯床。」



勉為其難答應圭平參加高中生涯最後一個團體活動已經夠嘔了,居然還分到跟這根凡骨同一間房、最慘的是還"被"同床,海馬覺得自己簡直倒了八輩子大楣。



尤其一早起床發現被城之內整晚抱著睡的感覺實在太詭異,那個渾身發熱的不對勁感直到此時此刻他都還記得,海馬不想明說,於是憤憤不平地補了一句:「而且你還沒洗澡!」



「哪有故意?明明是我先佔到窗邊的床位的!是你自己把我的東西全部丟下床霸佔住,我才會不小心睡錯!」



城之內實在很後悔,早知道那晚就不要跟本田拼自助吧的雞尾酒了,害他畢旅的第一天晚上就醉到上錯床。



但是,這人明明身體抱起來這麼溫暖,怎麼說出來的話卻刺冷得有如冰針?



城之內突然覺得心有不甘,於是他辯解完又接著罵道:「沒洗澡又怎樣!你一個大男人潔癖成這樣丟不丟臉?」



「還敢跟我提丟臉?你第二天半夜在外面玩試膽結果被嚇到暈過去怎麼不說?」



海馬說到這裡又不滿地嘖了一聲:「你他媽......我都特地換到靠門邊的床位了,結果你那群朋友又把你丟到我床上!髒死了!」



「這、這哪能怪他們,他們以為你還睡在靠窗側的床上啊,誰知道你潔癖到直接換床睡,然後你又沒開燈、暗漆漆的誰看得到床上有人?」



城之內這次說完後連忙補充道:「不過在參加試膽大會前我可是洗了澡的!」



「那才不是重點!」



「不是重點那你一直強調幹嘛!」



兩人你一言我一句地不停鬥嘴,從畢旅期間的不快一路嫌棄到日常生活對彼此的不順眼,在這個絲毫不見休緩的激烈爭吵中,女醫生趁亂詢問的一個問題卻意外讓海馬跟城之內同時噤聲。



「你們現實關係這麼差,那夢中的你們又是什麼反應呢?」



女醫生問完後瞧了下眼前兩位少年,一個眼神飄移,一個神色複雜,但都不約而同紅了耳根,她像是在做最後確認般先朝城之內問:



「你說你一直夢見對方騷擾你,那夢中的你對於這份騷擾所採取的行動是抵抗還是順從?」



方才罵咧的城之內此刻就像一隻受驚嚇的鵪鶉般,一個音都不敢發出聲,於是女醫生又轉頭朝海馬問道:



「你說你一直夢見對方勾引你,那夢中的你對於這份勾引所採取的行動是拒絕還是接受?」



面對這問題,一向咄咄逼人的海馬也難得安靜得像隻貓,兩人如同默認般的沉默不語讓女醫生看得既好笑又無奈:



「其實你們的問題都一樣,從沒意料過的近距離接觸產生對彼此的在意,但表面上又不想承認,內心情感過於壓抑才引發頻繁的晝思夜夢。」女醫生將紙上寫的記錄重點圈起來:



「現實中想親近對方的需求無法獲得滿足,進而轉化為充滿性渴望的夢,只是,你們無法接受夢中那個坦承接納對方追求的自己,於是在下意識想逃離夢境的情況下開始排斥入睡,最後導致失眠。」



「什麼啊、就說了,我才不在意這自大狂......」



城之內說到一半,腦中突然浮現夢裡對海馬騷擾各種欲拒還迎的自己,他受夠般地哀號了一聲,煩躁地抓了抓頭髮後直接喊道:



「啊!不管怎樣都好!直接告訴我該怎麼做才可以不要做怪夢並且好好睡一覺行嗎!?」



耳邊傳來的吼聲讓海馬更加頭疼,他本來想喝斥城之內這大嗓門閉嘴,但一眼瞪過去,看到對方那副與自己如出一轍的倒楣樣,他又哼地一聲,當沒看見似地別過頭去。



「很簡單,開個處方給你們。」女醫生平靜地在紙上沙沙書寫幾句話,接著就將處方箋拿到他們面前,臉上還掛著一抹親切的微笑:



「來,請每日確實服用,祝兩位早日康復。」



────




「其實這方法一看就知道不可能有效。」



海馬在被圭平趕著上床時終於忍不住開口說出內心的話:「那女的就是個庸醫,她的處方根本毫無參考價值。」



「哥哥,只要能讓你不藉著藥物入眠,不管什麼方法都有必要試試看!」圭平將海馬推到床邊,然後又跑回門口,在關門前還探頭囑咐道:「我會在門口一直守著,直到哥哥順利睡著為止!」



圭平說完隨即關上了門,海馬還隱約聽到門從外面上鎖鏈的聲音,他嘆了一口氣,太陽穴似乎又開始突突地跳疼了起來。




「你嘆什麼氣啊,一副吃大虧的樣子,你以為我喜歡跟你睡?」 已經躺在右邊床上的城之內蓋好棉被:「要不是醫生的交待......我根本不想再踏進你家一步!」



「你很委屈?那就快滾。」



海馬抬腳直接將城之內連人帶被踢下床,房內傳出的碰地聲隨即引起門外人的注意,只見圭平連同幾位保鑣飛快衝了進來,一群人又推又拉地將海馬跟城之內兩人重新按躺在床上。



「哥哥,還有城之內,我知道你們很不情願,但至少試一次吧!如果今晚測試後沒效,我絕對不會再強迫你們睡一起,可以嗎?拜託了!」



圭平再次關上房門,見自家弟弟臉上一副勢在必行的表情,海馬知道再反抗也沒用,於是認命地躺平在床的左側。



他無比慶幸自己的床夠大,大到用藍色膠布從床的中間黏一條直直的線後,他依然有足夠的空間可以翻身,雖說如此,海馬仍將枕頭跟棉被盡可能往自己躺著的左側拉,彷彿連一小角都不想沾到床的右邊。



「你得了吧你,我洗完澡才過來的!」



城之內氣急敗壞地又往右邊挪了挪,語氣蠻是不屑:「你跟女朋友上床辦事前是不是還要先進行全身殺菌消毒啊?當你另一半可真夠可憐的!」



「嗯,狗最方便,只要性致來了,不管場合隨時隨地都能馬上交配,你是這個意思吧?」海馬冷諷道。



「你!」城之內被激得掀起被子,他很想直接往海馬身上撲過去揍幾拳,但才一起身就又忿忿然地躺了回去。



不行,他真的太累了,失眠所累積的疲勞已經達到極限,腦裡的嗡嗡聲跟時不時傳來的劇烈頭疼蓋過了對海馬的怒氣,現在的他只想躺在床上好好地睡上一覺,就算旁邊躺的是最討厭的大爛人他也不想管了。



城之內抱著自己從家裡帶來的黃色被毯,一個翻身背對海馬後就直接閉上眼睛。



海馬瞄向身旁蜷起身的城之內,本想繼續說個幾句「這蝦米狀睡姿還真適合你這隻小蝦米」之類的嘲弄,但望著那顆黃澄澄的後腦勺,海馬眼前的一切開始隨著那道暖黃逐漸暈糊,接著一陣濃烈的睡意湧上──



距離城之內翻身還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兩人已經雙雙入眠。



平穩的氣息、均勻的呼吸,在這安靜舒適的睡眠環境中,如同沉入海底深處般的熟睡讓兩副苦撐已久的身心及精神都獲得了充分的舒緩。



這晚,他們沒有做夢、沒有輾轉反側、也沒中途驚醒,不但一覺到天亮,兩人隔天一早睜眼看見對方近在咫尺的臉還十分難得地沒發怒。




「......凡骨,你的手越線了。」



「還說我,你自己不也睡在整條中線上。」



在美滋滋地睡了一覺後,躺在床上的兩人先是本能地鬥了一下嘴,接著就各自起身,一左一右坐在床上打哈欠伸懶腰,門外的圭平聽到動靜連忙衝了進來,看海馬睡得滿臉滋潤又容光煥發的模樣,他開心地抱著海馬興奮問道:



「哥哥,如何?有好好地睡一覺嗎?你的氣色看起來好多了!」



海馬點點頭,他從沒睡得如此神清氣爽過,不止精神奕奕、腦袋清晰,連視線都變得明亮許多,他揉了揉頸肩:「我睡了多久?」



「我看看,從昨晚十點開始睡到現在......哥哥你睡了九個小時!」



「九小時?等等、現在已經七點了!?」本來還在右側床邊傻愣著的城之內突然跳了起來:「死定了!我打工遲到了!」



城之內這一喊倒是引起了海馬的注意,他不經意地望過去,難得將視線移向那個穿著白色T恤及短褲的城之內。



早晨的陽光從窗戶照進室內,一束束金色光芒全數灑在站在房間中央的少年身上,不管是那頭亂翹的金髮、還是白皙修長的四肢,在這片金輝的照映下,城之內整個人顯得格外明淨耀眼。



不知怎的,海馬總覺得沐浴在一片暖黃中的城之內似乎......特別耐看。



見城之內從床上跳起來後就開始慌張收拾東西,圭平老神在在地說:



「城之內沒事的,你送報的工作,我有請人替你代班!」他接著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順道一提,我已經替你請了一個月的假,所以在哥哥的睡眠恢復正常前,就麻煩你每天過來囉。」



「哈?請一個月假?不行啊、這樣我不就沒薪水領?」



剛睡醒的城之內反應也夠快,他立刻就猜到圭平的意圖:「等等、每天過來?你不會要我每天陪他睡覺吧!?」



「正是如此!」圭平打了個清脆的響指:「薪水你不用擔心,除了報社那邊的薪水外,我可以額外付你錢。」



「圭平,別鬧了。」



弟弟這話說出來連海馬自己都覺得失禮,要別人過來陪睡還給過夜費,這聽起來明擺著把人當出來賣的,就算對象是城之內,應該也忍受不了這種侮辱吧。



不過出乎海馬意料的是,城之內一聽見有雙份薪水立刻眼睛一亮,他毫不猶豫地答應圭平,還順便爭取了每天起床後的早餐,兩人談條件談得不亦樂乎,看得海馬連傻眼的時間都沒有。



或許是因為兩人都親身經歷過醒著看天亮的失眠痛苦,才更瞭解能安穩睡上一覺是件多麼奢侈的事。



所以在一方難得同意、另一方也意外沒反對的情況下,短短五分鐘內,雙方就達成了暫時同床共枕對抗失眠的協議。



雖然在睡眠方面達成共識,但交惡許久的關係當然不可能一夜之間就完全消弭。



兩人在前期依舊每天針鋒相對,常常進房後第一句話就會一言不合地吵了起來、就算完全沒對話,但互看不順眼時也會開口挑釁或找碴個幾句,光是一個眼神或哼氣就能讓兩人吵得不可開交。



只是再激烈的爭吵,到了就寢時間也會瞬間冰消霧散,明明睡著前都還是勢如水火地互相對罵著、連睡的姿勢都是背對彼此並緊貼床沿,但醒來後兩副身體總是靠著彼此睡,每天睜開眼睛第一眼見到的幾乎都是對方的睡顏,手跟腳也時常互相依靠或趴搭在一起。



睡眠修復的不只有精神上的疲勞,還有心靈上的感受,在經過一場深沉香甜的睡眠後,前一晚憤怒或不愉快的負面情緒到了隔天也會隨著醒來時的好心情消散殆盡,他們甚至常常忘了睡前在跟對方吵什麼。



見兩人每天睡前大吵但隔天起床後又像沒事發生般,圭平忍不住打趣說道:「哥哥,你跟城之內這樣是不是所謂的床頭吵床尾合?」



海馬一聽,第一時間不是糾正圭平這句是用來形容夫妻關係的諺語,而是覺得被弟弟認為自己愛跟城之內這根凡骨一般見識很沒面子。



於是他哼的一聲便轉頭離開,邊走還邊暗自決定,以後不管城之內在他面前怎麼犯蠢犯傻都要裝沒看見,他才不要為了一隻喪家犬降低自己格調。




在海馬有意控制脾氣不隨之起舞的情況下,孤掌難鳴的城之內就算想找茬也沒機會藉題發揮。



在度過幾次相安無事的夜晚後,兩人對彼此的態度也莫名其妙地軟化許多,雖然仍偶有口角摩擦的時候,但邊吵架邊磨合,不只讓城之內越來越懂得怎麼避開海馬的逆鱗,連海馬都越來越瞭解怎麼順城之內的毛。



爭吵的次數變少了,而一些不經意加深雙方在意的小互動開始出現在日常生活中。



某次海馬為了處理與其他公司的合約糾紛而緊急開會至深夜,回家時已經將近凌晨一點半,他以為這個時間點不會有人醒著,怎知一進家門就看到城之內一個人坐窩在沙發上。



那人抱著大枕頭,不停重覆著點頭、驚醒、接著又打盹的動作,在看到海馬進門後,才睡眼惺忪地說了一句:「你回來了......」



海馬下意識蹙眉:「你在這裡做什麼?這麼晚了還不睡?」



「廢話......你沒回來,我怎麼睡得著?」城之內說完就打了個哈欠,轉身上樓前還不忘叮囑:「澡別洗太久啊,我先回房間躺了。」



沒對方陪就睡不著,海馬明白這是失眠引起的症狀。


但不知為何,城之內這番話卻意外讓海馬的內心震盪了一小下,他不明白胸腔那股莫名的欣快感是從哪兒來的,只知道城之內抱著枕頭獨自坐在客廳邊打瞌睡邊等自己回來睡覺的那個身影,從此刻起成了自己心中多年來始終無法忘懷的一個美好珍藏。



不只海馬漸漸放下成見,連城之內也在這越趨好轉的良性相處中開始對海馬改觀,在某次意外中,海馬的舉動更是在城之內心裡刷了一大波好感。



那天,城之內因為趕著去打工而來不及吃晚餐,下班後挨著餓回到海馬家,本想自己煮碗湯墊墊肚子,怎知煮好後卻手滑打翻,灑出來的半碗熱湯直接往腳上澆。



當時的海馬正好下樓喝水,他聽到鍋碗摔在地上跟城之內驚叫的聲音就立刻衝進廚房,見城之內痛得跌坐在地,海馬二話不說直接將人打橫抱起衝進浴室。



「好痛......!」



即使正被沖冷水降溫,燙傷的患部仍時不時散發出灼熱的刺痛,城之內緊抓著海馬的袖子,看著右小腿那片泛紅的皮膚,他忍不住連問著:「這嚴不嚴重啊?會不會起水泡?該不會有疤吧?」



「留疤最好,讓你知道做事不專心會有什麼後果。」



海馬嘴上這樣講,但除了扭開水龍頭沖洗患部外,他還蹲在城之內旁邊,另外拿來蓮蓬頭不停往燙傷的小腿上沖水,表情凝重到似乎比城之內本人還擔心傷口留下疤痕。



在浴室沖了半小時的冷水後,海馬又叫來救護車準備把城之內送到醫院。



「等等、我這個塗塗燙傷藥就行,不需要這麼誇張吧!」被抬上擔架的城之內連忙叫停,因為比起送醫,又餓又累的他此時更想吃些東西然後上床睡覺。



只是寡不敵眾,城之內最終還是被送到醫院做了後續的傷口處理,海馬在中途就不見人影,上完藥的城之內只好一個人孤伶伶地躺在病床上,正當他為海馬絲毫不予慰問的態度感到失落之際,那人剛好開門進來,手上還提著個袋子。



「拿去。」海馬將袋子遞給城之內,一向清冷的表情此時多了份顯而易見的難為情。



城之內接過紙袋打開一看,M字頭知名速食店的濃湯跟漢堡,原來剛剛海馬是去幫他買吃的嗎?城之內突然心情大好:「你怎麼知道我肚子餓?」



「耳朵沒聾的都聽得到你肚子叫的聲音。」海馬一屁股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手肘撐著櫃子不耐煩催道:「趕緊吃完,我想睡了。」



城之內沒有理會海馬的催促,他拿起隨餐附送的布丁狗玩偶捏了捏,隨即噗的一聲笑出來:「不是、你買兒童餐做什麼?」



兒童餐?海馬皺了下眉頭,從沒吃過速食店的他根本不曉得餐點的差異,他只是點餐時無意間看到櫃台上放著一隻不知名的黃色生物,好奇詢問之下才知道,原來那坨黃色生物是一隻叫做布丁狗的卡通黃金獵犬。



黃澄澄的身體配上憨態可掬的表情,品種剛好也是狗,海馬幾乎第一時間就連想到城之內,於是他才買了加購送玩偶的餐點。



「那隻笨狗跟你長得挺像。」他說。



海馬少了嘲諷的惡口,在城之內耳裡聽起來跟本田的日常嘴損差不多,他開懷地大笑:「我都不知道原來我在你眼中這麼可愛。」


「......我說像的地方是指那副弱小的沒用模樣。」


「是是是。」



本來海馬還在為點餐時頻頻被行注目禮一事生悶氣,但現在看城之內笑著把玩手上的玩偶,臉上還露出一副與那隻狗布偶無二致的蠢萌笑臉,方才積在心裡的不愉快瞬間一掃而空。



「謝了,海馬。」不知道是不是剛喝了濃湯的關係,城之內突然覺得內心滿溢著一股不可言喻的暖意。



「嗯。」



海馬輕應了一聲就閉上眼休息,他坐在病床旁,整晚陪在城之內身側,寸步不離。



────



為期一個月的陪睡協議早已結束,但城之內仍為了傷口而每晚跑來海馬家塗藥。



你們家的藥比較高級,據說塗了之後不會留疤,城之內對圭平如此解釋著。


城之內是在家裡受傷的,他的傷口海馬家責無旁貸,海馬對自家弟弟如此說明著。



圭平看著眼前一搭一唱的兩人,其實他很想問「哥哥你怎不直接把藥給城之內就好?」但他又想,哥哥可能是失眠症還沒完全好,因為愛面子不說出來,所以才找了個理由將城之內留下。



身為弟弟的他怎能戳破哥哥呢,於是他點點頭,識相地附和著海馬:「哥哥你說的沒錯!我們要負責城之內的傷!」




時間又過了一個月,不只城之內被燙傷的右腳已經恢復到看不見任何傷疤、連兩人原本失眠的問題也不藥而癒。



當初兩人會睡不著純粹是因為不想見到夢中的自己那副彷彿性饑渴的癡漢樣,但在對對方改觀後,他們不但不排斥做這些春光旖旎的美夢,有時候甚至會沉浸在春夢所帶來的飄然感裡。



尤其是海馬到國外出差、兩人不得不獨自入眠的那個禮拜,也是靠著那些刺激撩人的香豔夢境來填補床空了一半的寂寥感。



睡眠障礙解除、腳傷也完全康復,每天氣色紅潤又精神奕奕的他們早已沒有理由繼續同床共枕,但不管是海馬還是城之內,沒有一個人主動提出要結束這項活動,即使每晚睡覺前的對話時間變長,他們也默契地對此事閉而不談。



在這朝夕相處的日子裡,若說完全不想攤牌絕對是騙人的,只是笨拙的他們不懂該如何將這份心情宣之於口,又擔心說出來會破壞目前的平衡,城之內每早都在猶豫賭一把、海馬每晚都在掙扎衝一波,但每次都因為缺乏決心而打退堂鼓。




或許現在維持現狀才是最好的,城之內如是想。


應該等彼此身心都準備好的狀況下再來面對這段感情,海馬暗付道。



然而在雙方打算將感情暫時擱在一旁時,沒過幾天,催化兩人關係的關鍵事件發生了。




這天,城之內晚上打工結束,正騎著腳踏車準備前往海馬家的途中,突然被一陣無預警的大雨淋得滿身濕,沒有帶換洗衣物的城之內只好跟海馬借衣服穿。



海馬沒有多想,直接丟了一套自己的睡衣給城之內,接過衣服的城之內也不以為意地走進浴室換上。



本來以為這只是個再平常不過的互動,但直到城之內從浴室裡走出來,兩人對看一眼後,內心同時浮現"糟了"二字。



全身被海馬氣味圍繞的感覺已經讓城之內小鹿亂撞了,走出浴室後又看到海馬那雙瞬間變得熾熱的眼神,不自覺臉紅的城之內胡亂甩著過長的袖子慌張道:「這、這件太大了,我還是......」



城之內轉身就想落荒而逃,但才一起步,海馬隨即衝了上來一把從後面用力環抱住他。



突如其來的強勢熊抱讓城之內的臉紅到發燙,熟悉的男性香水、與自己身上相同的沐浴乳香味,光是被濃厚的男人氣息給團團包圍住就讓城之內腦袋暈眩,更不用提後頸那一次次令他雙腿幾近發軟的溫熱吐息。



「你你你做什麼?」城之內想使力抵抗,但海馬的雙手像是生了根似地推也推不動,他只能扭著身體試著掙脫:「快放開......」



「靠、你別動......!」



不動還好,城之內臀部一個擺動就輕碰到後方的胯部,海馬立刻感覺到自己身體的變化,欲望已經高漲到如火在燒,血液也沸騰如熾,城之內那沒長眼的掙扎可以說是瞬間引爆他的理智。



本就鬆垮的衣服在城之內的扭動下根本毫無遮蔽作用,露出的半邊肩頭在海馬面前晃啊晃、線條優美的脖頸也無力仰著,此時的城之內如夢中那個時常撩撥他的男人一樣,每個動作每個姿態都誘惑得海馬眼眶直發熱。



海馬鬼使神差地一口咬住眼前白皙的肩頭,在感受到對方顫慄的興奮反應後,他啞著聲音邀約道:「城之內,來做夢吧。」



「做......夢?」



「嗯,沒錯,做夢。」海馬說完就拉過城之內,用蠻力將之壓倒在床上,一雙被欲望薰染的藍眼亮得嚇人:「你很常夢到這樣的我吧?那你現在就當做自己在做夢,好好閉上眼睛享受就行。」



城之內還來不及驚呼,海馬已經俯身開始在他身上又吻又啃。



他抬手推著男人的胸膛,但手腕馬上就被大掌緊扣在床上動彈不得,就連雙腿都被迫分開,海馬正在假借做夢之名行做愛之實,明明是充滿強迫意味的侵犯,但城之內卻不想認真反抗,這情景......他夢過多少次了?



現實的海馬正在做著夢中海馬時常對自己做的事,過於熟悉的情境沒有引起城之內的排斥,反而讓他快速地沉浸其中,他認命地閉上眼,心跳加速地感受著落在肌膚上的每一個濕吻與愛撫。



很舒服,很滿足,彷彿有魔力的每一次碰觸都讓城之內有著夢境成真的成就感,於是他也開始對海馬禮尚往來,不但扭著身體迎合著男人,更放下一切矜持還原出海馬腦中那個浪蕩的自己。




這一晚,他們醒著做夢。




────



兩人隔天起床後,因為前一晚的荒唐而久違地吵了一架。



「你也太過份了!哪有人第一次就像你這樣的?」城之內凹手指數了一下昨晚的次數,最後哀號地揉了揉快被折騰斷的腰。



「誰叫你一直玩火!」



海馬也是滿臉不甘心,昨晚一度被城之內故意為之的呻吟給勾到招架不住,他本來還想再多做幾次,但無奈技術跟經驗不足,身體機能的恢復速度趕不上內心的慾火,導致做不盡興的他只能鎩羽而歸。



見海馬似乎在不滿昨晚做太少,城之內連忙驚呼:「我夢裡的你可沒這麼禽獸啊?」



「我夢裡的你也沒這麼妖孽。」其實海馬這句話沒有貶意,而是出自真心實意的稱讚。



兩人在床上互相拌嘴,見時間差不多了才各自起身梳洗。



本來起床後就該各自回家,但今天的海馬特別看不慣城之內衣服一穿好就準備閃人的背影,或許他們應該多多製造兩人在床上以外的相處時間,海馬心想,於是抓著城之內不讓離開,還帶著他到處晃。




「我們,現在這樣算什麼?」城之內咬了一口餅乾問道,他正坐在海馬辦公室的沙發上,一雙大眼好奇地東張西望。



「睡也睡了,做也做了,你覺得算什麼?」



「算在一起了吧?」城之內說出口後發現海馬沒有反駁,知道對方正默認著這段關係,他繼續環視這間偌大又整潔的辦公室,突然眼睛一亮,哦,裡邊居然還有張床。



城之內接著話峰一轉:「但我不想跟你做情侶。」



「!?」海馬瞠圓了眼看向城之內,還來不及動手揪住對方衣領破口大罵一番,他就聽到城之內續道:「你有潔癖,當你情人太可憐,我不幹。」



海馬瞇起眼:「誰跟你說我有潔癖?」



「難道沒有嗎?」



「沒有。」海馬斬釘截鐵。



「所以你能接受,只要性致來了,不管場合隨時隨地都能馬上交配的交往方式?」



海馬一愣,突然覺得這句話有些耳熟,他看向城之內,發現對方笑彎的嘴角似乎噙著一抹曖昧的弧度,這挑逗意味十足的模樣對照方才那句話,意思很明顯了。



海馬欺近城之內,接著一把將他推倒在沙發上,銳利的藍眸中隱約可見迸射出的危險精光,但城之內卻毫不畏懼地對看回去。



「你在誘惑我?」



城之內伸手摟住海馬的脖子,直白坦承:「是啊。」



「哼,你果然比夢裡那個小騷貨還要出色。」



「彼此彼此,大色狼。」




──────
────




「下一位請進。」



在護士叫號後,一個穿著白西裝的男孩走進診療室。



女醫生抬頭瞄了下眼前的小病人,接著又低頭翻著病歷:「海馬圭平?你才小學生吧?沒有家長或其他監護人陪你來嗎?」



「呃不,醫生妳誤會了,我今天不是來看診的,是......我的哥哥是妳以前的病人,哦對,他叫海馬瀨人,他現在又出現問題了,但他一直堅持自己沒事,所以我才偷偷替他來問。」



海馬瀨人?女醫生很快地就想起這號人物,在她診間對罵吵架的病人不多,唯二兩個人就是他跟另一個叫做城之內的金髮少年,即使過了將近三個月,她依然對那對歡喜冤家印象深刻,不過......



「當事人不在,我不能隨意向其他人談論病情,你請回吧。」醫生回絕道。



「拜託、醫生,我......我真的很擔心哥哥!」圭平也不管女醫生願不願意聽,心一橫直接將海馬的狀況說了出來:



「哥哥先前失眠時,照醫生妳的指示跟另一個同樣失眠的病人每天睡一起後,狀況真的改善很多,不但每晚睡得著,醒來時精神也明顯變好,我很高興妳幫哥哥治好了失眠症,但是,這方法不管用了......」



女醫生沒多做評論,圭平繼續說:



「我發現......哥哥最近好像常常睡不飽,明明就早早跟城之內關燈就寢,但隔天的表現卻像前一晚熬夜似的,常常賴床不說,還偶爾會在開會時恍神,城之內更嚴重,不但越睡越沒精神,有時還會睡到腰酸背痛,啊城之內是妳另一個病人,醫生妳還記得他吧......」



對於圭平一股腦的傾訴,女醫生全程笑而不語,在圭平擔憂地說到海馬某次居然因為睡過頭而破天荒缺席公司朝會時,她才笑著搖搖頭:「哎呀,年輕人這樣可不行......」



「是啊!我也覺得這樣下去不行!」圭平激動附和,接著推測道:「我在想,他們是不是失眠症又復發而且互相影響了才變這樣?醫生妳有沒有什麼好方法?」



「哦簡單啊,開個處方給你吧。」女醫生隨手拿來一張便條紙,邊書寫邊跟圭平聊天:「小弟弟,你很久沒跟哥哥說過話了吧?」



「啊,在開了公司後的確比較少了。」圭平回答完後,明亮的大眼閃過一絲懷念:



「我跟哥哥從小可是每天都有說不完的話題呢,除了編織未來夢想之外,有時還會分享心情,常常聊天聊到捨不得睡覺哦。」



「是嗎,那太好了。」



女醫生撕下便條紙,將寫著"睡前多到哥哥房裡促膝談心,越久越好"的處方戔遞給圭平,見男孩一臉得救了的開心表情,她親切地笑道:



「祝令兄早日康復。」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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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布丁狗(Pom Pom Purin)就是它(侵權刪




我比誰都還訝異原來布丁狗是黃金獵犬hhhh


雖說是短文但也破萬字了(。

其實我只是想寫社長去買麥O勞跟橙汁自誇可愛那段而已啊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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